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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4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三十六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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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4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三十六天

陳子輕被虞平舟放在床上的時候,整個人已經濕透了,從裏到外濕淋淋的,像是都能擰出水來。

他的體溫燙得厲害,全身布滿了灼燒引發的紅,身體裏有什麽在試探著往外沖,很快就擺脫笨拙生疏和遲疑,猶如下坡途中剎車失靈。

攔不下來,也壓不住。

卻又找不到的這個突破口。

就在那橫沖直撞,讓他心臟跳動的頻率太快,整顆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,暈眩感比在樓下餐廳更加激烈。

後頸癢得要死。

但又不是他第一次吃藥產生的排斥反應那種癢。

他不由自主地哭出聲來,哭著喊著難受。

虞平舟讓他側躺,自己也躺在她身後,鼻尖抵著他發熱的後頸,低啞地哄著他。

“快好了,再等一下。”

虞平舟的手臂圈著他的腰,不讓他亂動,也不讓他傷害自己。

“哥哥陪著你,不怕。”

有經驗的年長者給出安慰,虞平舟看似沈穩,游刃有餘,實際上眼眶都紅了。他隱忍著不去咬少年正在慢慢往外長的腺體,以免驚擾到那個小東西。

Alpha信息素裏的焚燒味漸大。

陳子輕感覺自己被無數只手從雲裏面剝了出來,下一刻就深深地陷進煙霧裏,口鼻,耳朵和渾身毛孔都遭到侵襲,他喘氣困難,本能地咳嗽。

每咳一下,濕噠噠的身體就在虞平舟的懷裏抖一下,少年人清瘦的肩背線條擦著Alpha寬闊的,染到他體溫的濕熱胸膛。

察覺到他不適,那煙霧就淡去,形成薄薄一層圍在他身邊。

他的意識開始模糊,沒一會就分不清是在哪裏,是什麽季節,什麽年月……

渾然不覺光潔的後頸鼓出來一個小包。

那小包瑟縮,泛粉,像是有很無形的觸角在輕輕感受這個世界。

一縷淡淡的信息素從小包裏溢了出來。

是水果的香味。

剛顯現時是淡的,轉瞬間就濃了起來——仿佛細膩光滑的艷麗果皮被掐破,露出裏面水滋滋的果汁。

鮮活中透著豐富的甜酸。

當虞平舟感應到懷中人信息素,被那味道占據感知的霎那間,靈魂不由自主地為之發抖,嗡鳴,甚至是純粹又汙濁的癡迷。

有一股難以描述的沖動從他心底噴湧而出,急於宣洩的幾度給他那顆才維修的心臟造成了極大的創擊。

他在極致的痛楚中,聽見自己說出極致的情話。

“我愛你。”

無比的情動又青澀,似乎隨著光陰退回到少年時代,迎來一場盛大的初戀,就此永恒。

虞平舟先是楞在當場,而後皺起眉頭。

這三個字來得突兀且不被他支配差遣,他就這麽準確無誤地表達出了內心的情感,在這樣一個不太合時宜的時間點。

情場老手一般,略顯輕浮。

好似他之前說不出來,就是在等另一半的信息素。

是一個傳統,頑固,不可理喻,完全被AO種類生理屈服的Alpha。

虞平舟想解釋,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,弟弟的信息素也不給他冷靜沈著的機會。

陳子清的意識清醒了點,他轉過身,頭擡起來,潮紅的眼睛望著虞平舟:“喜歡呢,怎麽跳過去了?”

虞平舟喉頭滾動。

陳子輕抓住他的襯衫,命令道:“快點說!”

虞平舟撫上少年不斷往外滲出汗液的後頸,兩指虛撚著新生的小腺體:“我喜歡你。”

“哥哥喜歡你。”

Alpha說得毫無阻礙,像是所謂的情感禁制從來沒出現過。

遲來的開竅,迫不及待地補上欠缺。

陳子輕暈乎乎的:“還有呢,還有虞平舟喜歡宋析木。”

虞平舟沒遵從。

陳子輕剛想問虞平舟怎麽不說?話到嘴邊猝然一個激靈,虞平舟知道他不是宋析木,不願意那麽說。

虞平舟擁著還沒結束分化的少年,壓制地吻著他滴水的發絲和滾燙的耳朵,在他的甜味裏繃緊全身,太陽穴亂跳。

突地,一片燥熱中擠進來帶著輕喘的聲音:“哥哥,我有個小名。”

虞平舟瞳孔微微一縮,面部肌肉輕顫。

“輕輕,很輕的輕,我的小名就是這個。”陳子輕神志不清,“現在你可以說了。”

Alpha如他所願,宣誓似的:“虞平舟喜歡輕輕。”

陳子輕一下就笑了。

虞平舟吻上他的嘴,信息素融進他唾液裏,他頭皮發麻,身體關節有點痛。

陳子輕認為是剛分化的原因,還不能接受最高級A的信息素。

虞沒發覺弟弟的反應,只投入地吻著他。

陳子輕犯迷糊。

不一樣,他沒分化前聞到虞平舟的味道,跟他分化後聞到的純度有著天差地別。

哪怕他能看得出來,虞平舟只是放出來了一點,對他來說都很猛烈。

陳子輕想讓虞平舟暫時把信息素都收起來,等他穩定了再說,他還沒說出口,對方就那麽做了。

.

虞平舟吻得越深入,Omega的這信息素就越濃郁,那股味道盡數被他難掩渴求地吞咽下去,他在憑借自身尋找解渴的方法。

除最佳途徑之外的方法。

陳子輕昏迷了過去。等他醒來,他還在被虞平舟親,唇舌已經酥麻刺痛。

“洗……洗澡……”陳子輕斷斷續續地說,“我要洗澡……”

他身上的汗都把床被浸濕了,整個就是一捧水,虞平舟怎麽親得下去的。

不對,他是柿子汁。

虞平舟純屬是在舔柿子肉淌出來的汁水。

陳子輕沒有力氣,手軟綿綿地扇了兩下虞平舟的面龐:“我除了洗澡,還要打抑制劑,你給我打,我暫時不會掌控信息素……”

尾音在紅腫的嘴邊游走之際,虞平舟就掀了掀眼簾,暴露出不知何時爬上血絲的眼眸。

陳子輕被他那道暗沈帶著沈重欲望的目光給定住了,動也不敢動。

就在陳子輕以為自己這顆柿子要被一口吞了的時候,虞平舟將他抱下床,帶他去了浴室。

.

陳子輕泡在溫水裏昏昏入睡,他突然想起一個被他忽略的事情。

生殖腔!

那東西他長出來了嗎?

應該長了吧,他不都分化了嗎。

陳子輕把趴在浴缸上的身子支起來點,他竭力打起精神感受感受。

沒感覺啊。

身體裏突然多個器官,至少會撕裂吧,怎麽沒有那種體會?

真的長了嗎?

陳子輕在肚子上摸不出來,又不敢把手伸進去摸,他在心裏找小助手打聽,小助手不給他科普。

垂在浴缸外的手被捉住,陳子輕刷地看過去:“哥哥,我的生殖腔長出來了嗎?”

虞平舟緩慢地擡起眼眸,他的靈魂,神智,大腦,感知,Alpha骨子裏的劣質組成部分,身體機能等都似是各自被管轄,分裂開了。

這一刻他魂不附體:“什麽?”

“生殖腔啊。”陳子輕嘀咕,“我沒感覺。”

虞平舟道:“沒感覺。”

“對呀,”陳子輕眨眨眼,“我不知道自己長沒長。”

虞平舟疑似機械:“長沒長。”

陳子輕:“……”哥,你魂呢,跑哪去了啊,別重覆我的話了好不好。

好半晌,虞平舟摩挲掌中皮肉骨骼:“我給你摸一下。”

陳子輕看到他松開自己的手起身,茫然道:“你去哪啊?”

虞平舟沒回頭:“去拿手套。”

陳子輕瞪大眼睛:“你嫌我臟啊?”

虞平舟腳步不停,步伐看起來十分平穩:“是我的手臟。”

“那你洗一下手不就好了,這就在浴室,洗手不就是順便的事,你絕對是嫌我臟。”陳子輕啪嗒拍了下浴缸裏的水,“你都不回頭看我,你別把背對著我,哥哥,平舟哥哥,虞平舟——”

Alpha轉過身來。

對著他的不止是面部,眼神,還有身前的一切。

猛獸撕扯著搖搖晃晃的牢籠,眼泛綠光,兇狠暴戾,口中流出大量因饑餓滋生出來的分泌物。

陳子輕咽口水,他縮著腦袋不吱聲了。

“我去解決好了再過來,”虞平舟再次把後背面向引誘他的根源,血管裏的血液在急速流動,他咬破舌尖壓下將人掐住,摁在浴缸裏側那面墻壁上的躁動。

嫌他臟?

呵。

他怕是還沒意識到,他的哥哥寧願用舌頭代替手。

穿過他的直腸,舔進他生殖腔。

“手套也要戴,消毒的。”他的哥哥人模狗樣地開口。戴手套是為了避免直接接觸,在那途中失控,癲狂地摳上生殖腔。

陳子輕下意識說:“那你快去快回。”

虞平舟抿緊到泛白的唇瞬間就勾起來,弧度生硬不自然:“快去快回?那還怎麽讓你在發情期吃飽?”

陳子輕無力反駁。

“在這裏等我。”虞平舟背對弟弟,邊走,邊按開皮帶。

浴室裏靜了下來,陳子輕捧起水洗洗臉,他分化期間收到過不少積分袋,那些積分袋告訴了他答案,不用測都知道他的信息素是高級別。

標註一的“渴望自己能夠成為信息素級別高的Omega”,已完成。

終於……

但不知怎麽,有種踩不到地的不真實感。

吃了一年的藥,分化問題得到了解決,他和前世一樣分化成了Omega,柿子味。

不清楚是不是S級。

陳子輕躺下來,讓自己埋進水裏。

.

距離跨年還有三個多小時,虞平舟單膝跪在浴缸前的地板上,他佩戴黑色手套,檢查弟弟的生殖腔。

太小了,才剛剛長出來。

一點點大。

長度大約一厘米,寬度很狹窄,猶如一根線,不仔細去摸都摸不出來。

這尺寸不符合生理常識的平均大小,或許是延遲分化的緣故。

沒事,會慢慢發育。

要給他時間。

虞平舟的指尖抵在那根細線上,隨時都會挑開,讓線演變成面,他的臉孔冷白沒有表情,眼裏沒有波動,整個人像是死物,不具有任何活人的技質。

這是他進浴室前喝了一打藥劑的效果。

但有時限。

李博士說那一打藥劑能讓他從臨界點下來,在低估待上三五個小時,足夠他平覆。

實際上卻只能維持到——

他抽離。

虞平舟背過身,從單膝變成坐下來,他弓著腰背摘下黑色手套,食指不住地顫抖。Alpha把還沾有餘溫和觸感的食指放在唇邊,用牙齒叼住。

腦後一截發尾被抓住,扯了扯,伴隨少年人的聲音:“哥哥,你喜歡吃柿子,我的氣味就是它。我算不算是按照你的心意長的?”

“算。”

他松開食指關節,將手套一處塞進唇齒之間。

那一瞬間,他滿腔都是甜又酸的味道,剛分化的Omega的味道。

陳子輕聽到虞平舟的吞咽聲,不假思索地問:“你在做什麽?”

虞平舟闔起眼,青筋從脖頸一側延伸至額角。

在舔手套,在舔你的生殖腔。

“在等你洗完燥。”他說了句還算人樣的話。

“噢,那我洗完了,我的汗沒捂著,泡泡就行了。”陳子輕腦子昏沈,“我想看看腺體,你拍照讓我看。”

虞平舟沒拍照,而是用浴袍裹住他的身子,抱他去鏡子前面,讓他透過鏡子看自己的腺體。

我有富貴包了。

陳子輕按按還紅著的腺體,指甲輕輕刮蹭,引起一陣顫栗。

虞平舟的氣息若有似無地落在上面,都能讓他腿軟。

這富貴包就是個軟肋。

要是戰爭年代,敵人都不用大炮,靠信息素攻擊。

陳子輕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,這讓他疲憊的神經末梢稍微有了個緩沖。

一只手從後面伸到前面,捏住他覆蓋了層桃花粉的臉頰:“笑什麽?”

“替你開心啊。”陳子輕坐在虞平舟的頂梁柱上面,和鏡子裏的他四目相視,“你想要的,都有了。”

虞平舟頗為迷人地笑了笑。

見弟弟看呆晃神,他笑意加深,掐著弟弟細軟的腰肢,讓其玩蹺蹺板。

.

陳子欣經歷了遲來的風化,從未有過的體驗讓他整個人非常疲勞。

這個年過得驚心動魄,跌宕起伏,對他是這樣,對守著他的虞平舟是這樣,對被攔在樓梯口的三人來說亦是如此。

親朋的新年祝福早就送上了,三人到現在沒那個心思去回應。

他們心照不宣,沒有人離開,一個個的都留在這裏,坐在樓梯上等著。

三樓的人早晚會下來。

跨年的前兩分鐘,隱隱有一絲信息素從墻裏溢了出來,可見再封閉也有縫隙。

“嘖嘖,怪不得虞平舟那家夥從來不把信息素露出來,他一個頂級Alpha,信息素這麽甜不拉幾的欠操……”

周衍明的鄙夷戛然而止,他徒然意識到什麽,抽了自己一耳光。

江扶水說小析木面臨分化。

照這時間,想必是分化完了,那信息素怎可能是虞平舟的。

他怎麽能說小析木的味道欠操。

雖然是事實。

周衍明又抽了自己兩耳光,他冷靜去嗅:“是柿子味。”

楚未年和他異口同聲。

江扶水並沒有感到半分意外:“是啊,柿子味。”

楚未年想到什麽,他擰著眉頭,晦暗不明地揣測了會:“和文君的信息素是一樣的。”

“不一樣。”周衍明不認同楚未年的看法,他又形容不出來具體哪裏不一樣。

“一個是秋天成熟了的柿子,一個是,”

江扶水頓了頓,“被初雪包裹的柿子,多了一股清冷的味道。”

只要撥開那層皚皚白雪,就能感受到甜和香。

周衍明根據江扶水所說去品味,還真是那麽回事,媽的,他一開始怎麽沒發覺,難道他還不如一個畸形的Alpha?

他看了眼楚未年,對方也沒感覺出來,這讓他一下子得到了點心理安慰。

接下來,樓梯口好一會都沒聲響。

周衍明把自己抽出小析木分化成Omega的驚喜狀態,他抹了把樂僵了的臉:“我怎麽覺得我們像古時候的接生婆?”

楚未年:“……”

江扶水:“……”

“操。”那麽形容的周大少爺低罵了一聲,“怎麽也該是等著妻子臨盆的丈夫。”

“古代有公主養面首,我們現在的情況像不像?三樓那位是後院的大公子,主事的,所以有特權,能在——”

楚未年語氣厭燥:“閉嘴。”

周衍明跟他一般高,但他這時背靠墻壁低著頭,那就矮了一截。周衍明俯視道:“這事上只有你的小未婚妻能讓老子閉嘴。”

楚未年皮笑肉不笑:“你還知道他是我的小未婚妻,這麽上趕著當小三。”

周衍明還沒出聲,就聽楚未年說:“還當不上。”

“你他媽!”周衍明一把揪住他衣領。

旁邊冷不丁地響起幽幽的聲音:“分化的時候都沒有信息素溢出墻外,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,信息素這麽濃。”

周衍明還沒反應過來,楚未年就撥開他的手,彎腰蹲了下來,臉埋進臂彎裏,遮擋起了扭曲的面部。

“你什麽意思?”周衍明拎江扶水衣服,“他哥還能把他標記了?”

周衍明判斷道:“那個級別的Alpha,就算離Omega的氣味再近,哪怕是被發情期的Omega撩撥,也不至於失去理智。”

江扶水輕輕一笑:“誰知道。”

周衍明早年追求沈文君的時候就不待見江扶水,他追小析木了,還要被那孩子求著逼著幫忙搶這人。

如今更不待見。

可周衍明沒揍上去,江扶水能一口咬定小析木分化,說明有兩把刷子,留著有用。

……

零點過半,楚未年接到老太太的電話,他說他在“上星府”過夜,不回去了。

老太太連聲說好,高興的不得了,好像他不回去過夜,就是和她的準孫兒媳睡一塊。

殊不知,他現在連她孫兒媳的面都見不到。

小未婚妻分化了,不是他陪在身邊。

剛分化的Omega是水做的,你想要什麽行狀,它就是什麽形狀。

“砰——”

楚未年一拳砸在墻上。

周衍明被他那股子戾氣感染,也對著賭在面前的墻壁砸了一拳。

江扶水沒有參與,他拿出手機做記錄,等回去了就寫在日記本上面。

實驗還沒結束,分化後的癥狀不能大意。

周衍明看了會江扶水的記錄,外行看熱鬧,他無所事事地挖苦另一人:“你不是小析木未婚夫嗎?他分化的時候你不在旁邊陪著,甚至都不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,楚總,你怎麽回事,年紀不大就這麽不中用了。”

楚未年沒開口。

周衍明對上次楚未年打他臉,讓他進行面部修覆一事記恨在心:“我說你怎麽這段時間跟個喪家犬一樣,敢情他對你沒意思,你們的婚約就是純商業聯姻啊。”

這是周衍明在審視,真假還不是百分百確定,他掃了眼楚未年血跡斑斑的手指關節,再看看自己的。

對方下手更狠。

顯然內心積壓的負面情緒比他更多。

“現在他分化了,信息素一穩下來就能去機構測級別和契合度,如果你跟他的契合度低,那他可就不要你了。”周衍明自說自話,“即便他善良愛狗,不忍心喪家犬做流浪狗,想留下來養著也不行,一遇到契合度高的,直接跟人跑,Omega基本都這樣。”

“到時候我也去測一測,要一滴他的津液就行。”

“我覺得我的信息素跟他的匹配度不會低。”

周衍明察覺江扶水的視線,頓時就把沒能激怒楚未年看其笑話的不爽發洩過去:“你看什麽?”

“你一個變異的畸形Alpha湊什麽熱鬧,你跟他的契合度不是負數就不錯了,你還想指望是百分之零點幾?別他媽做夢。”

江湖水自嘲地垂下了眼睛,百分之零點幾已經是老天爺對他的厚愛,他不奢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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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初一,那對兄弟沒下樓。

“食物怎麽送上去?餓死嗎?還是說,”周衍明表情驟變,“分化跟發情是前後到的?

江扶水否定道:“他的信息素裏並沒有發情的成分。”

一旁的楚未年忽然說:“有暗道。”

三個Alpha去找吳叔,老管家死不承認,食物早就悄悄送上去了。

吳叔是個Beta,但他身上占到了其他信息素,上去送食物前有噴阻隔噴霧。

有殘留。

高級別的Alpha稍微細心點就能發現。

楚未年盯著吳叔。

“楚總,周少,江先生,你們別擔心了,析木少爺分化得很順利,他需要休息,我家主子會照顧好他。”吳叔不卑不吭,“你們都回去吧。”

“哦,對了,忘了跟各位說,新年吉祥如意。”

老管家說完就要離開。

“吉祥如意個屁。”周衍明使勁搔了搔頭皮,“老子見不到人就不走。”

吳叔看了看另外兩個沒發話但意思明顯的Alpha:“那你們跟我去餐廳,我讓傭人給你們準備早飯。”

三人都沒動作,顯然是見不到人就不吃。

吳叔老臉一抽,什麽毛病?隨便吧,反正餓的不是他。

老管家背手離去,他眼前浮現出送食物所見的畫面,家主身上有很重的Omega信息素,而且眼下發黑,十分憔悴。

看著像是整日整夜地操勞。

吳叔鬥膽揣摩了一番家主的動向,他感慨,析木少爺竟然分化了。

這下更能折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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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初二,那對兄弟還是沒出來。

一直到大年初四,樓梯口的墻壁才退回去。

周衍明三人都明白,既然少年出來了,那肯定是他已經能對信息素收放自如。

果不其然,他們沒在他身上聞到一點信息素,全收在腺體裏面了。

少年來到新世界,學走路的磕磕絆絆過程都在三樓。

三個Alpha一見到他就盯上去,他們發現他的皮膚比之前更好了,發質都不一樣了的感覺。

像是變了個人。

眉眼之間一點陰郁作怪的感覺都沒了,自卑感也淡然無存,他的眼神堅定平穩,混著幾分率真。

一雙眼睛黑黝黝,亮晶晶,特別有神。

大不一樣了。

明明五官不變,卻能讓人清晰地認知到一點,他從少年長大成人,褪去了青澀,生出厚重的味道。

他才19歲,過幾年不知道會有什麽風采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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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在樓下被盯著,下了樓還被盯著,他受不了地說:“你們都幹嘛啊,不認識我了?”

周衍明說:“小析木,怎麽你分化跟脫了層皮似的。”

陳子輕喝著水:“Omega不就這樣。”

周衍明狐疑:“是嗎?”

陳子輕斜眼:“是啊,你不知道?”

“我哪知道,我又不是Omega。”周衍明上下打量他。

在場只有周衍明沒去觀察他腺體有沒有咬痕,壓根就想不到這層。

楚未年跟江扶水懷揣著不同的心境觀察了,沒咬痕。

更沒有被標記。

他們不約而同地看了眼虞家家主。

虞平舟沒擡眼皮地處理公務,他是無法標記。因為他的弟弟抗拒他的信息素。

他已經叫人去測過了,他們的匹配度是55%。

不低,卻也著實不高。

與其說是抗拒,不如說是不熱情。

焚燒的味道往柿子裏滲透的時候,柿子沒什麽反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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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喝水的動作一停,他分化了,對Alpha的氣味非常敏銳,這會兒他捕捉到了羅勒葉和苦煙,令他感到不適的躁意。

就像對著虞平舟一樣,他這個階段對所有Alpha的信息素都……

陳子輕眼睛睜大,他怔怔地望著江扶水,不適的感覺毫無征兆地消失不見,海鹽帶給他一片清涼。

就像是脖子上突然被套上了一根繩子,他無意識地放下水杯站起來,被繩子拉扯著,欲要朝著江扶水走去。

一股力道阻止了他。

陳子輕看著不輕不重地攏在他小臂上的五指,他打了個冷顫,為什麽他會對江扶水的信息素產生親近感,以及安全感?

到目前,他只見到過原主前世初遇江扶水的一幕,也只有江扶水關聯到支線任務二要他幫助對方的人生歸位,那兩人前世不會真的是一對吧?

或者反過來,前世原主愛慕江扶水?

陳子輕僅僅只是猜測,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他不動聲色地坐回去,繼續喝水。

不能讓虞平舟知道這件事,也不能讓江扶水跟其他人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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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分化後沒什麽精神,總是想睡覺,他前一刻還在跟虞平舟說話,下一刻就睡著了。

這現象持續了好幾天才減輕。

分化初期,也是發情紊亂期,最好是待在家裏,反正現在是寒假不用去學校上課,陳子輕就不出上星府的大門。

楚未年來上星府看他,和他在花園的休息區曬太陽,對他說:“你分化的事,我告訴文君了。”

陳子輕吃著蘋果:“他是什麽反應?”

楚未年說:“他為你感到高興,也為你感到擔憂,你的信息素跟他一樣,級別也相同,他擔心你的身體也會對腺體有排斥性,導致全身關節疼痛難忍,發情期那種癥狀會加倍,急需要Alpha的信息素,且最好是頂級的,契合度在80%以上,或者是契合度極高的Alpha。”

陳子輕把嘴裏的蘋果咬碎了咽下去,沈文君竟然沒回國,他以為對方等的就是他分化呢。

不是嗎?

那還能是什麽?

陳子輕哢哢沿著蘋果啃一圈皮肉,口齒不清地說:“我跟他信息素的味道可不完全一樣,而且他是按時分化的,我是通過吃藥才分化的。”

“我也覺得他在杞人憂天,你發情期不需要像他一樣獨自承受痛苦,你身邊不缺強大的Alpha。”

楚未年揉眉心:“看我怎麽忘了,即便是最高級Alpha也對契合度有要求,太低的可不行。”

他支著頭:“契合度的Alpha對你強行標記,只會讓你更難受。”

陳子輕默默吃蘋果,他懷疑虞平舟跟他的契合度很低,具體低至多少,他不想知道。

“宋析木同學,我們的契合度是70%。”楚未年看著冬日暖陽裏的小未婚妻,都是柿子,他跟文君是90%左右,到小未婚妻這才70。

楚未年說出數據,遺憾道:“在檢測結果出來前,我還幻想我們是靈魂伴侶的概率,哪知就這麽點,太低了,跟99%和100%沒法比。”

一句話好幾個意思,拐個彎嘲諷契合度比他更低的。

陳子輕把蘋果核丟進旁邊垃圾簍裏,他扭頭看玫瑰園的時候,呼吸裏進來了羅勒葉的味道。

江扶水說他短時間內會對Alpha的信息素十分敏感,尤其是級別高的Alpha,輕輕松就能讓掌控他的情緒。

所以隨身攜帶小型的阻隔噴霧劑,一難受就拿出來,在四周噴一噴。還有吸入式的阻隔劑,可以放在鼻子前面吸一吸。

除了那兩樣,信息素檢測器也在他兜裏。

檢測器沒響起警報聲,羅勒葉的量和濃度都在安全數值以內,陳子輕依然不舒服,他拿出噴霧劑,對著楚未年滋了十幾下。

“你別欺負我。”

楚未年失笑:“我的氣味裏都沒有侵略性,這叫欺負?”

“你放出來了,就是欺負。”陳子輕收起噴霧劑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這個時候對Alpha信息素的影響是幾倍往上。”

楚未年突地聞到:“你晚上怎麽睡?”

生硬地橫插進來的一句話,讓人一頭霧水。

陳子輕卻是聽懂了,楚未年在問他這個時期跟不跟頂級的Alpha過多接觸。

畢竟頂級的Alpha信息素給他的影響更大。

陳子輕不耐煩地說:“我躺上床閉著眼睛睡,自己睡。”

楚未年滿意了。這兩天是他近期最暢快的時候。

只因為信息素契合度的數據排名。

周衍明那狗東西沒事找事,偷偷拿了幾分信息素去和他小未婚妻的津液檢測。

那份數據,他通過關系拿到了。

出人意料的是,契合度最高的是從Beta變異成Alpha的江扶水,高達95%,接近靈魂伴侶。

而周衍明是73.5%。

他倒數第二,墊底的是他好友,才55%。

楚未年冷笑,他倒要看看,他的小未婚妻要如何對付本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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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不清楚數據,他總想跟著海鹽味,控制不住地去想,吃飯睡覺喝水的時候都會竄出那個念頭。

為此,陳子輕把江扶水前年送的手工風鈴,項鏈手鏈,以及那條裙子都找出來,猶豫著湊近去聞。

裙子上有海鹽殘留,極淡,卻能讓他浮躁的神經末梢被熨帖。

他驚愕,完了。

“完了……完了完了……”

“沒事,前世是前世,今生是今生。”

前世是宋析木,今生是陳子輕,沒有完,根本沒有完,別慌。

陳子輕給自己做心理建設,沒註意到背後多了個人影。

一雙手按上他肩膀:“輕輕,你在做什麽?”

陳子輕嚇一大跳,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,他做賊心虛,不敢看虞平舟的眼睛:“啊,哦,哦哦,我沒做什麽啊。”

虞平舟說:“那你把這幾樣東西拿出來是?”

陳子輕努力藏著緊張:“我正準備扔掉。”

“哥哥,你幫我扔了嗎,放在房間裏占地方。”他飛快說。

“好。”虞平舟摸了摸他的發頂,在他身後猙獰著臉笑,你是不是想你哥哥移植海鹽信息素?

也不是不行。

反正不被喜歡,留著有什麽用,礙事。

“哥哥,你放點信息素給我吧。”陳子輕站起來,一把抱住虞平舟,“給我點。”

虞平舟的目光裏是一截白皙的後頸,那顆小腺體上面貼著阻隔貼,一股子生姜味。他撕下阻隔貼,讓煙霧鉆了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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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猜契合度的數據周衍明有,楚未年也有。

那兩人,一個跑國外找什麽人工腺體,另一個上次來發了次神經就沒再犯病,八成是在看他笑話,看他跟虞平舟的笑話,他找了機會跟江扶水打探相關事情。

江扶水說他沒去測。

陳子輕很謝謝他沒去,真不敢想他要是測了,會是個什麽可怕的數據。

突發情況已經夠多了,不能再有了。

陳子輕翻著江扶水的實驗筆記:“我這一分化,信息素一確定,再加上我學的醫學,感覺自己要走上前世的軌跡了,你知道這預示著什麽嗎?”

江扶水搖頭。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陳子輕再次試探,“我心裏有點慌,你呢?”

江扶水蓋上筆帽:“你身邊有我,有他們,天塌下來,也不用你頂。”

陳子輕撇嘴:“但是會壓到我,我也死路一條,天誰能頂得住。”

江扶水抿唇笑了一下:“你的心態看起來不錯,還能開玩笑。”

陳子輕唉聲嘆氣:“我一直在努力做到隨遇而安。”

江扶水心說,那他也試試吧。他沒告訴少年,前兩天他做了個夢,夢裏的他穿著白大褂,在一間病房裏。

那病房的窗戶被釘死了。

病床上有個人,背對他躺著,其他都看不清,隔著一層霧。

足夠令他不安。

……

陳子輕牟足了勁讓他的皇後有安全感,他給皇後做蔥油面,問起契合度的事。

皇後說了。

陳子輕透過他的神色確定數據沒假,頓時就有點不知所措:“契合度不算什麽的,我跟你是雙箭頭,特別粗的肩頭。”

虞平舟吃蔥油面。

陳子輕雙手托腮坐在他對面:“真的,不然我為什麽不怕你遇到契合度比我更高的Omega,被對方拐跑了呢。”

“我根本不擔心,在我心裏,你能約束Alpha的本能。”

陳子輕的心思走得快,他認真地說:“那你也要相信我,就像我相信你一樣。”

虞平舟漫不經心地咀嚼著口中的蔥油面,他咽下去,疑惑道:“同樣是柿子,為什麽我跟沈文君的契合度達到80%,和你才那麽點?”

陳子輕弱弱地說:“那柿子的品種,成熟度都有不同,不一樣的。”

虞平舟:“嗯。”

轉而就道:“比起煙熏柿子,你更喜歡做鹽津柿子。”

陳子輕:“……”

什麽鹽津,虞平舟知道他對江扶水的信息素有好感了嗎?

虞平舟吃了顆花生米:“對,我知道。”

陳子輕啞然。

虞平舟並未露出情緒化的跡象,他耐心溫柔,做足了兄長的姿態:“輕輕,你才分化,我實在很難相信你能克服本能。”

陳子輕急道:“你等等我啊,我明年就是分化一年,後年是分化兩年,將來我總能克服的。在這期間你監督我,拉著我,拽著我。”

虞平舟說:“我怕你不快樂。”

“怎麽會。”陳子輕想得簡單,“下個月江扶水要去國外讀研,我跟他見面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。”

陳子輕爬起來,身子壓著餐桌去摸虞平舟的左手,摸到了,緊緊握住:“哥哥,一個他你都怕我應付不了,那我還有靈魂伴侶呢。”

虞平舟沒言語。

陳子輕心驚肉跳,江扶水該不會是他的……

他聽見虞平舟透露答案:“距離百分百的靈魂伴侶只差5%。”

陳子輕稍稍松口氣,不是百分百就好,差0.1%也是差。他裝作氣惱地甩開虞平舟的左手:“你沒事測我跟江扶水的契合度幹什麽啊!”

虞平舟微笑:“這數據不是在你意料之中嗎。”

陳子輕某根神經被他虛假的笑容刺激到了,紅著眼睛很大聲地嘶喊:“別說是5%,就算是百分百又怎樣,你遇到和你百分百契合度的Omega就會放下我?!”

“不會。”

“那我也不會。”陳子輕信誓旦旦。他跟江扶水的契合度那麽高,怪不得會想要親近,幸好他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,對種類誘惑有抵抗力。

或多或少都有。

虞平舟繞過餐桌去對面,擦掉弟弟臉上的淚水:“去年,我透過監控審視了易感期開車去楚家找你的那個陌生的,全新的自我。”

“專門負責我腺體檢查的李博士透露,我這種級別的Alpha,除了契合度百分百的Omega能把我的本能牽引出來,沒有第二個可能。”

“可當時你還沒分化,連個Omega都不是。”

“你已然具備那個能力。”

你是特殊的。

你不受種類的框架約束。

哥哥相信你。

.

當晚,陳子輕發情了。

一股股的電流從他的後腦勺竄到後背,在他的肚子和腿上蔓延,他呼吸急促,眼睛濕潤,眼尾很快就流下生理性淚水。

和分化不一樣,發情期不疼,只是癢,還有空虛。

形容不出來的癢,和形容得出來的空虛,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,發瘋地啃咬著他的神志,他的信息素宛如驚天動地的海浪,海面劇烈翻湧。

陳子輕初次發情,清冽又甜蜜的味道太過洶湧澎湃,能把聞到它的人逼瘋。

煙霧碰到他腺體的時候,他不自覺地做出了躲避的動作。

虞平舟一說話,氣息裏的信息素存在感更強,按理說發情期的Omega遇到強大的Alpha,會忍不住地撲上來,他們無法抵擋那種吸引力。

但他的弟弟沒有。

他的弟弟不同於普通的Omega。

當他的犬牙抵上眼前那顆稚嫩的小腺體時,弟弟猛地摳住他腕骨,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喘息,嘴裏發出痛苦的叫聲。

那是動物受到生命危險,感到恐慌的嘶鳴。

不包含半分求歡的饑渴。

虞平舟握緊弟弟的肩頭閉了閉眼,他抵抗著Alpha骨子裏的占有欲,慢慢地收起犬牙,舔掉滴落在那顆小腺體上的唾液。

給弟弟註射抑制劑。

效果有,但很短。弟弟又難受起來,虞平舟觸碰他的地方一多,或是在他身邊待的時間一長,他的皮膚就會出現大面積的腫塊,鮮紅又燙熱。

他打給李博士,對方告知這種情況比較罕見,沒見過對他這種級別的Alpha過敏的。

各類藥品都不太適合分化不久初次發情的Omega,只有被契合度極其高的Alpha臨時標記,才能緩解過敏反應。

虞平舟走出房間,對被叫過來,帶著滿身寒霜蹲守在門口的年輕人道:“你進去。”

江扶水確定自己沒聽錯,他遲緩地站起來,腿腳骨骼咯咯作響。

虞平舟吮掉少年落在他指腹的眼淚:“他對我的信息素過敏,你去試試看能不能讓他身上的紅腫消失。”

“只能用信息素安撫,別標記他。”

Alpha語調平和:“不然我會把你碎屍,再挖出你爺爺奶奶的墳,將他們的屍骨餵狗,希望你理解一個做哥哥的心情。”

大度包容,又極度狹隘到瘋癲。

江扶水顧不上太多,他打開房門,泛濫粘潤的信息素湧進了他懷裏,纏上了他的思緒,他瞬間就不清明了。

門在他身後關上。

虞平舟沒走遠,他就在門外,不快不慢地點燃了一支香煙。

不多時,江扶水打開房門出來,臉上有清晰的手掌印,那邊臉都腫了,唇角也有點血絲,被扇了不止一下,他的神情挫敗灰暗至極,心底看不出是什麽景象,只是苦澀道:“他不接受我的信息素安撫。”

“是嗎,不接受嗎。”虞平舟走進去,他站在門邊,離床比較遠,撥通弟弟的電話說,“不是喜歡海鹽嗎,怎麽不接受?”

陳子輕仰面躺在床邊,腦袋耷拉在床下面,汗涔涔的脖子拉出脆弱的弧度:“我不喜歡他。”

手機裏傳出Alpha慢條斯理的嗓音:“那你要誰?”

陳子輕小幅度地歪了歪腦袋,朝著房門方向,眼神迷離:“要你,我要你。”

“要我?你確定?我的煙霧並不能讓你舒服。”虞平舟的口吻接近冷漠的平鋪直敘,“它讓你過敏。”

“你發情期連我的擁抱親吻都難以接受,更別說是臨時標記,永久標記,所以,”Alpha淡笑,“你怎麽要我?”

“反正我就是要你。”

陳子輕身下全濕了,跟失禁沒多大區別,他不敢摸了再把手伸到眼前看看,一時沒法接受這樣的自己:“我們一樣樣的嘗試,你先拉著我的手,不對,你先抱著我。”

虞平舟嘆息:“輕輕,其實你大可不必為了我抵抗本能,只要你安全的度過了發情期,別留下病根和陰影,我就能安心,你不用在意我。”

“我都說了要你了!”少年Omega失聲尖叫。

“我只要你——”

虞平舟把粘在唇邊早就滅了的煙頭拔下來,捏成兩段扔掉,他邁開肌肉僵硬的腿,一步步地走到床前,居高臨下地凝視著Omega。

他的Omega。

和他契合度太低的Omega。

虞平舟的掌心早在門外就已經血肉模糊,他將血淋淋的手攏住少年口鼻。

“那就先適應哥哥的血液。”

陳子輕咬著牙去舔舐虞平舟掌心的傷口,吞咽著Alpha的血,他強迫自己的腺體去面對。

小柿子,這才是你的另一半,你必須去接受,要是你不接受,我就把你挖了。

陳子輕把虞平舟掌心的傷口都舔了一遍,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他覺得沒那麽抵觸了,柿子好像能讓煙灰塗一圈。

然後他就讓虞平舟咬他,快點咬,別等他遲疑。

虞平舟咬了。

犬牙刺穿腺體,開始註入信息素。

陳子輕眼瞳放大,整個身體倏然抽搐了一下,腦子裏在炸煙花。

標記的過程不短。

虞平舟總共註入了三波信息素,他留意弟弟的生理反應,逐次增量。

一波結束後會撤開犬牙,用舌尖舔被標記的腺體。

舔得沒那麽紅了,再進行第二波。

當一個Alpha標記了一個Omega,就會對其產生獨占欲,保護欲和食欲。

虞平舟沒能脫俗。但他沒喪失理智,他抱著全身被他氣味浸滿的弟弟,人工心臟像是成了鮮活的心臟,心頭淌了一片混著碎雪的柿子汁水。

陳子輕安定了一小段時間,肚子裏襲來一股漲漲的感覺,他萎靡地蜷縮在虞平舟的懷裏,牙齒咬著對方的襯衣扣子,來不及咽下去的唾液流出來:“哥哥……我的生殖腔好酸……”

虞平舟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面,時輕時重地給他按揉:“那你想哥哥怎麽做?”

“給你鑿一鑿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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